“他就在我的房门旁啊,悄悄随我情意长。”
子壮心中一动,惊讶地玩着初姑娘。
初姑娘对于子壮的注视似乎是浑然不觉,继续边弹边唱,只是嗓音中忽然多了一丝沉静和收敛。
“东方之日兮,彼姝者子,在我室兮。”
“在我室兮,履我即兮。”
“东方之月兮,彼姝者子,在我闼兮。”
“在我闼兮,履我发兮。”
……
那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奇怪的魔力,犹如天籁之音,让子壮的心绪不自觉地陷了进去。
在初姑娘轻柔的吟唱中,子壮仿佛又看到了噘儿的影子。
看到她一脸娇羞,却又温柔地依偎在自己的身边。
看到她泪眼婆娑,紧紧地搂住自己的脖子,说不想离开自己。
想着想着,子壮觉得眼窝一酸,两滴热泪竟然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。
恰在这时候,吟唱声忽然嘎然而止,但弦乐声却还是余音袅袅,久久不能散去。
子壮猛然惊醒过来,赶紧转过头去,匆匆摸了一把眼睛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初姑娘依然端坐在案几后,不发一语。
小青姑娘则一脸愕然地望着子壮,好像不太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过了半晌,初姑娘忽然一声长叹,喃喃地好像自言自语,“这的确是一首难得一见的好夷风,真是了不起。做这首歌的男子,内心想必是非常喜欢那女孩子。有一点点粗野,有一点点油滑和戏谑,但感情却是质朴并且真挚的——子壮小君子,我说得对吗?”
“我……”
子壮没有想到初姑娘忽然问出这句话来,内心控制不住地激烈跳荡,一种夹杂着丝丝痛楚的甜蜜感忽然流遍了全身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。
而且,他也没有想到,初姑娘竟然称呼他为“子壮小君子”,不免心里也有些诧异。
不知道她故意和自己客气,还是在讥讽自己。
子壮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决定答非所问,不正面回答初姑娘的问题。
他恭恭敬敬地给初姑娘施了一礼,由衷地赞叹说,“小的不过是个野民而已,可不是什么君子。我机缘巧合下认识几个字,对于音律方面却是一窍不通。不过,即使如此,我也能听得出,初姑娘聪慧异常,无论是奏琴吟唱还是雅化夷风,都非寻常人可比。小的发自肺腑,钦佩不已。”
小青姑娘白了他一眼,气鼓鼓地在一边嘟囔着,“闹腾了半天,现在终于会说句人话了。”
子壮脸色一红,心中却又暗骂不已。
“小丫头片子,我这是和你家主子在客气呢,客气不懂吗?你再胡搅蛮缠,蹬鼻子上脸,小心小爷找个月黑风高夜,找机会把你给收拾了。”
初姑娘侧脸瞪了小青姑娘一眼,半是责怪半是调侃地说,“小青,不得无礼!子壮小君子这是和我们客气呢,你要见好就收,可不要胡搅蛮缠。若是论起牙尖嘴利,你可远远不是他的对手,可不要自取其辱。”
她好像故意在模仿子壮说话的语气,学得惟妙惟肖,让子壮都忍俊不禁,脸上有些发烫。
这初姑娘,骂人总是不带脏字,真地让人穷于应对。
初姑娘招招手,示意子壮在蒲伯文原先的位置上坐下。
子壮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欣然同意了。
客随主便,蒲伯文的位置是初姑娘左手边的主宾位,子壮也不能不识趣。
等子壮坐下后,初姑娘这才缓缓地说道,“子壮小君子,我还有一事不明,还请小君子指教。”
“指教谈不上,请初姑娘明言。”
“你和蒲伯文,乃至甘叔涯之间的是非恩怨,这是你们的事情,我们暂且不论。你这次处心积虑,把我举办的采风大会搞得不欢而散,我也认了。我只是不明白,你为何如此地讨厌宋国,又如何得知‘暗子联盟‘之事?”
次奥,子壮脑袋一下子就大了。
这大麻子脸的初姑娘,原来还没有忘记这茬呢,现在终于忍不住要秋后算账了……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