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拂女左手提着倚天剑,右手握住剑柄,只听“呛啷”的一声响,倚天剑已经出鞘!
天地之间,顿时打了一道闪电。
倚天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,闪闪地发着寒光,剑气逼人。
一看就知道那柄剑,是稀世珍宝,锋利无比。
李承乾也拔出了青釭剑,他心想今日要格外小心了,都说红拂女的剑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虬天娇的剑法是跟她学的,都成了高手,何况是红拂女本人呢?
看来,自己的运气真不咋的,真够倒霉的了,居然碰到了这样强劲的对手。
可以说,红拂女是李承乾穿越以来遇到的头一个剑术上的高手。
李承乾右手持剑,摆了一个仙人指路的架势,道:“一品夫人,请你手下多多留情。”
红拂女道:“不必客气,彼此彼此!”
红拂女使了一招“气贯长虹”,右手持着倚天剑,剑尖由下至上滑动,直奔李承乾的左肋而来。
李承乾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,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。
李承乾格外加着小心。
他不敢硬接红拂女的这一招,而是闪身向右边躲过。
红拂女见李承乾身法灵活,破解得当,微微颔首:“功夫不赖,小心了,再来一招,剑啸九天!”
这一招更为凌厉,挟着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。
红拂女把倚天剑左右抡起,庭院之中刮起了一阵风,然后猛地一剑刺出,刺向李承前的左肩。
李承乾纵身一跃,向后退出去一丈多远,又把这一剑给避开了。
两个人就这样插招换式,你来我往,在庭院之中打斗了起来。
红拂女举重若轻,身姿曼妙,好似天女下凡一般。
倚天剑在她的手中都被使神了。
红拂女静如处子,动如脱兔,飘飘然,宛若仙人!
李承乾沉着冷静,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倚天剑。
他全神贯注,全身上下神经都绷紧了,不敢有丝毫大意,见招拆招。
说实话,李承乾从未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。
有时,红拂女竟把自己逼得手忙脚乱,退无可退,险象环生。
他发现红拂女的剑法和虬髯客的刀法有所不同。
虬髯的刀法走的是刚猛一路,力猛刀沉。
但是,红拂女的剑法更加灵活多变。
红拂女又使了一招:如影随形。
只见她把身形向下一矮,脚上步法加紧,就好像段誉的凌波微步一样,两只脚像是都离了地似的,整个身形围着李承乾滴溜溜乱转,一分为二,二分为四,四分为八。
到最后,李承乾只觉得前后左右,东南西北,全是红拂女。
李承乾的眼花了,脑袋有点晕。
他心想糟了,今天非败在红拂女的手下不可。
他急中生智,纵身一跃,跳出了那个圈子。
李承乾心想如果用常规的办法无论如何,是不可能击败红拂女的。
他使了一招“虎啸龙吟”,只见李承乾左手的食指在剑刃上轻轻地一弹,那剑发出了一种既像虎啸,又像龙吟的声音,震得红拂女两耳发聩。
红拂女也是一愣,她心想这种功夫,在江湖上已经失传多年了,没想到李承乾竟然会。
其实,李承乾哪里会那功夫呢?只不过他平时爱看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,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招式罢了。
红拂女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直响,身体为之一颤,愣了一下,然而,就在她一愣神之际,就在那一瞬间,李承乾紧跟着一剑刺向红拂女的右臂。
如果这一箭被刺中的话,红拂女的右臂可能会被洞穿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只听“咣当”一声响,两件兵器撞击在一起。
李承乾仔细一看,原来有一位虬髯大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手里持着一口屠龙宝刀。
那大汉不是虬髯客却又是谁?
虬髯客还刀入鞘,然后,把红拂女扶在一边,关心地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!”李承乾已把青釭剑还入鞘中。
他睁大了一双眼睛,看着他们俩。
红拂女稳了稳心神:“殿下的剑法果然奇,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啊!
我为大唐有这样剑术高超的太子而感到高兴和骄傲!”
李承乾心想红拂女不愧为风尘三侠之一,即使败了,也败得这么从容坦然。
不像有的剑客如果败了,却死要脸活受罪,死不承认。
李承乾双手一抱拳,道:“一品夫人,咱俩并没有分出输赢来,算是打了个平手。”
红拂女不禁问道:“你刚才使的那一招叫什么?”
“这一招叫做虎啸龙吟。”
红拂女紧皱双眉:“这是哪一门功夫?
是哪位师父教的你?”
“没有师父教我,这是我自己悟的。”
“你没有师父?无师自通?”红拂女诧异地问道。
“是的,”李承乾心想那童林童海川不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吗?“是啊,我是觉得这柄青釭剑的材质比较特别,当与物体撞击的时候,会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!
而且音贝非常高!”
“你说什么?音贝?”红拂女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词。
“是啊,也就是说这种声音非常高亢嘹亮,会扰乱人的心神!把人震得脑袋里嗡嗡直响!
一般人都受不了这种声音,如此一来,我就可以趁机出击,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红拂女好像是听懂了,点了点头:“不管怎么说,你这一招真的不错。
这一招虎啸龙吟,不要说是一般人,就是那山中的狮子,老虎听了恐怕也受不了!真是一种独门绝技啊!”
“一品夫人,过奖了。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。”
红拂女的一双美眸看向了虬髯客,她的眼神之中,暗含着感激,同时,也有责怪之意:“我不是不让你出来吗?”
“我一直在门后边观看着你们比剑,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受伤呢?”虬髯客说。
李承乾看着他们的表情和言行举止,也觉得怪怪的,心想难道说江湖传言虬髯客和红拂女之间有那么一段,是真的吗?
如果真是那样的话,李靖也真够悲催的了。
虬髯客看着李承乾道:“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返回了长安。
我快马加鞭也是赶了好几天的路程,才到达这里的。”
李承乾微微一笑:“不瞒你说,我巧遇了一只神鸟,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无敌大将。
我们是乘着无敌大将飞回来的。”
虬髯客和红拂女听了,都瞪大了眼睛,真是闻所未闻啊。
虬髯客点了点头,道:“怪不得你们会来得这么快呢。
你要见我到底什么事儿?”
李承乾神情从容,道:“我佩服你是个英雄,但是,我回来之后,却听说昨天夜里,你到了高阳公主的房间里,想要伤害她,不知可有此事?”
虬髯客一听,用鼻子哼了一声:“是又怎样?我是想去教训教训她。
你和高阳公主不愧是兄妹,果然替她说话。
那么,你是否知道高阳公主曾经把天娇给抓了起来,扔进了柴房里,然后,还把她绑在树上,打算用鞭子抽她呢?
那时,你在哪呢?
你怎么不说话呢?
虬天娇到底犯了什么罪?要受这样的折磨?”
李承乾一听,心想这虬髯客果然护犊子呀。
李承乾也知道虬天娇是虬髯客的女儿,人家是父女,虬髯客自然要替虬天娇说话了。
“不好意思,那件事我也是刚听说,具体什么情况,我还不太清楚。
如果你觉得高阳公主的做法有些过激,你可以和我说。
如果你所说为真的话,我肯定会教训她的。
但是,不管怎么样,你身为扶余国的国王,你这样对待高阳的话,似乎有点不太妥当。”
虬髯客把手一挥:“李承乾,我可不管那些。
谁欺负我的女儿都不行,我不管她有理没理。
我正想找你的父皇理论一番,难道说,就因为高阳公主是你父皇的女儿,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?
说实话,就凭天娇的功夫要想打败高阳公主的话,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儿。
但是,她不愿那样做,可是,高阳公主专横跋扈,得寸进尺,居然把天娇关押进柴房里,还要羞辱她。
我不知道虬天娇到底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行?
高阳公主要这样惩罚她?”
虬髯客越说越气,嗓门越来越大。
闻言,李承乾心中暗忖,这虬髯客仍然保持着当年侠客的风范,喜欢独来独往。
他的扶余国实力不容小觑,如今,大唐正在和焉耆开战,倘若扶余国趁机杀入的话,难以收拾,所以还得忍耐,以和为贵啊。
李承乾想到此处,道:“现在整个长安城已经戒备了起来,常何正在带兵抓捕你,你想出长安城的话,是很难的,既然你已经来了,那么,我就安排你和父皇见个面吧,你们俩好好聊聊。”
红拂女在旁边劝说道:“如今李靖正在为大唐效力,而你与李靖又是生死的弟兄,你不妨和皇上见个面,你们俩开诚布公地说一说,放下心中的不悦。
你不要意气用事,扶余国最好与大唐和睦相处,这才是长久之计。
倘若闹翻了,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。”
虬髯客听了,长出了一口气:“好吧,李承乾,那你就去安排吧。
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你父皇了,也正想见见他。”
李承乾心想如果父皇和虬髯客能够达成一致协议,那是最好不过了,对两国和两国的百姓来说,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。
“好的,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安排吧。”
晚上。
紫宸殿。
李世民在这里宴请了虬髯客和红拂女。
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居中而坐。
右边一排坐的是虬髯客、红拂女和虬天娇;
左边坐的是一排,坐的是李承乾、高阳公主和苏婉,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摆着一张方桌,桌子上摆满了酒肉。
虽然人数不多,但是规格却挺高,皇上,皇后和太子、太子妃都参加了此次的宴会。
李世民兴致盎然,高高地举起酒杯:“仲坚,一品夫人,请大家满饮此杯中酒。”
众人把酒都喝了。
李世民看了看虬髯客,感叹地说:“时间过得真快呀,一晃咱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。你还是老样子,而我的鬓发都有些发白了。”
虬髯客放下酒杯,用手一抹嘴:“陛下,想当年,你十六岁就开始带兵出征了,那时的你,青春年少,意气风发。
我记得我们俩在汾阳相会时,说实话,当时,我被你的魅力所倾倒。
隋末天下大乱,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,我欲伸大义于天下,拯救万民于水火。
可是,等我见到你之后,我才发现自己是不自量力,好比寒鸦见了凤凰。
我认定你就是天下的英主,于是,我便放弃了争夺天下的念头,离开中原,远赴扶余国,只想平平淡淡的了此余生。
然而,不曾想,我到了扶余国之后,风云际会。
众人推选我做国王。
所以,人这一生,真的是很难预料,看不到底啊。”
“今日能与你再次相见,我感到非常高兴,”李世民目光如炬,看着众人,缓缓道,“想当初,天下众多英雄,我觉得你是其中非常难得的一位。
你英雄豪迈,胸襟开阔,志向高远,行侠正义,想百姓之所想,急百姓之所急,比起那些割据的诸侯,只考虑自身的利益要强上太多了。
当时,朕觉得你是朕的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,没想到你主动离开了中原,把这一个烂摊子让给了朕。
朕心里也很感激呀。
众人听了,都乐了。
虬髯客挥了挥手:“陛下,你千万别这么说,这江山是你自己打下来的,不是我让给你的。
不过,我这个人说话有点直,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原谅。”
闻言,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看了一眼。
然后,李世民转过脸来,对虬髯客说:“咱们当年曾经是老对手,现在却是老朋友,你有什么话,就尽管直说吧。”
“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,我此次来到中原,是看望一位老朋友祝员外的,当年,我曾经受过伤,是他救了我的命。
可是,没想到他的女儿祝翠莲却被李茂给逼死了,我气不过。
虽然这只是一个个案,但是,从这一点上,也能反映出大唐的治安和法律存在问题。
虽然李茂身份尊贵,身为李元礼的长子,也是你的侄儿,难道说,他就可以目无法纪,为所欲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