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映晚发现陆殷辞一直走在后面,慢下脚步走到了他身边。
“墨安,你推快一些,外面太晒了。”
陆殷辞:“是我让他慢点的。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宿慕成是谁的人了?”
陈映晚一顿:“是宿家的人。”
“那你怎么敢让佑景和他走得那么近?你就不怕他有什么不好的意图?”
陆殷辞皱眉望向陈映晚,难掩谴责。
陈映晚叹气:“没办法,宿慕成实在太讨人喜欢了,佑景一开始也对他满满的敌意,后来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威胁,他还会主动给佑景讲故事呢。”
宿三爷故意给陈映晚设局,佑景都是看在眼里的,一开始遇到宿慕成,佑景都是绷着脸绕路走。
后来宿慕成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真的没有什么恶意。
佑景对他也没那么厌恶了。
当然佑景也不傻,不仅知道保持合适的距离,还学会了用同样的态度靠近对方。
昨天晚上,佑景还跟陈映晚长谈了一次。
既然宿慕成想要走进他们的生活,和他们每个人交朋友,那佑景就主动出击,迎合对方的意图。
如果宿慕成有什么风吹草动,佑景第一个就能知道。
不过这些话,陈映晚是不会说给陆殷辞听的。毕竟佑景在他们面前还只是个孩子,陆殷辞本来就多疑,就不能让陆殷辞觉得佑景是个心机深沉的。
“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,大少爷若是觉得不好,待会儿我就提醒他。”
陆殷辞眯了眯眼:“你应该知道,我是在帮你吧?”
“那当然!”
陈映晚心虚地移开视线。
总算进了屋里,人一多,屋子就显得狭小了。
陈映晚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委屈两位少爷了,屋里有点挤。”
宿慕成却笑着说:“我小时候也住过这样的屋子,虽然小,却也温馨。”
柳翠云睁大了眼睛:“你也住过这样的屋子?我还以为你这大少爷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呢。”
宿慕成笑着摇头:“我母亲是重病去世的,那病会传染,父亲在外做官,我和母亲便被搬到宿府最偏远的小院,一住就是一年。”
“那一年虽然过得困难一些,但只要能陪伴在母亲身边,我便觉得死也无憾了。”
柳翠云傻眼了。
宿慕成居然还经历过这样的事?
宿家竟然敢这么对宿三爷的孩子?
宿慕成似乎猜到几人心中所想:“我父亲年轻时并不受长辈宠爱,所以连带着我和母亲也不讨长辈喜爱。”
“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亲手安葬了母亲,如今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,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
宿慕成依旧温和笑着,若不是眼里有一丝落寞闪过,还以为他在讲别人的故事。
“天可怜见的……”柳翠云满眼疼惜。
陈映晚没想到怀州只手遮天的宿三爷竟然也有那种时候。
只有陆殷辞面无表情地盯着宿慕成。
虎父无犬子,他始终不相信宿慕成会和宿三爷不一样,即使宿慕成装得再可怜。
“来,坐着吧,我和映晚去做饭。”
“我帮忙打下手吧,虽然我不会做饭,但洗菜端菜还是可以的。”宿慕成挽起袖子。